文 曹晓凌
我向来对文艺评论家没有甚么好感,他们大都是眼高手低的“剑客”,是文艺家身上的寄生虫,而对于一些正待展露头角的文艺家来说,他们既是天使、幸运之神,同时又是杀手。因为这个原因,文艺家对文艺评论家从来就是又恨又爱,一般来说是不轻易得罪他们的。
对惯用“他山之石”打砸或以“造词、造句、玄幻”式的糊弄甚至以生硬理论为基础的评判式的文艺批评,我向来持保留意见,而对沙龙式的文艺批评极为赞赏。因为“沙龙”式的文艺批评多在商榷、探讨与交流,更具建设性。我曾读到一篇《“文学批评”之痛》(〈文艺报〉2004·5·20二版,张新秋写)文章,引发感慨三:
文化主见
过去,在相当一段时间,文艺界的后生与先生之间、编辑与作者之间、权威与信徒之间、甚至同仁之间,习惯于说教,引用“定律”式的名人名言或警语的教诲:应该这样,而不应该那样;这样定位好,那样走不通;没有这样的搞法,取向有问题,路子不对,必须重新调整思路等等。遇到更高明的评判者则一言不发,一笑了之,就象鲁迅所说:“这一笑喻见其深。”让聆听者越发糊涂。
倾听反面意见,傍敲侧击并没有甚么不好,易于构建良好的心灵和心态结构,修正偏差,免入误区之祸。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文化主见,保持自己的特有本性,而不是被动的选择当俘虏。文艺是需要批评的,而争鸣式的、沙龙式的批评,可以找到自己的文化定位;可以拓宽自己的文化视野,提升自己的文化高度;可以增强想象力、摧生灵感、激发兴奋点,生产暴发力。
自我意识
当下文人的自我意识,首先要明确自己的文化身份,对自己的文化进行定位。在当今国际多元化和经济全球一体化环境中,应该建立在两种文化身份的基础上:一是受民族的传统文化影响和传承文明的文化身份;二是在我国文化背景发生重大而深刻变革的当下,如何突出自己的文化身份。即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受市场经济冲击和洗礼的,带有鲜明时代色彩和富于风格、个性的文化身份。这两种文化身份是当下文艺家的安身立命之本。
文化人的自我意识,还应该扎根在人民与时代的土壤中,以特有的个体劳动而个性锋芒,以独具一格的创造而独树一帜,拓宽现实的文化生活的空间。在这个大空间中,争做前沿战士,努力出新或探索未知,成为推进时代前进的文化旗手。与自我意识相关联的,不可或缺的独木不能成林,而是群体效应,立体纵深横向发展,伴着民族的复兴立于世界之林,让我们强式文化攀上金字塔尖成为可能。
自我意识带有一种强烈的批评与批判精神,这是积极的。而另一方面容易滋生偏激和极端的个人主义,带有排它性,则是消极的。一旦自我意识失控,或把自我意识当超意识,那不仅仅是一种偏激或偏执,在丧失自我的同时可能会殃及无辜,造成局部的文化生态灾难。
审美误区
随着国际多元化和经济全球一体化向纵深推进和我国文化背景发生重大而深刻变革,加上市场经济的冲击所带来的审美观念上发生的变化,在转型或升级时期容易产生失落感和精神的缺失,由审美的饥渴陷入情感危机,最终走入审美的误区。但这绝不能成为放纵自己的理由,
改革开放过程也大浪淘沙过程,无一例外对每一个人迫于危机感,在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中,各种观念包括审美观念的更新与洗涤,是现代文化人在多元的文化元素中需要探索的主题,在探索中渴望找到自己的文化身份,有个关键字眼——审美饥渴。审美饥渴有时也很可怕的,如果审美饥渴把人带进了审美误区,那样的话,灵感将会消失、生活会干枯、没有色彩、没有滋味、对一切都看不惯或麻木不仁,在审美消失后必然产生怪异,结果所渲泻的只能是精神污染或可能造成文化生态灾难。前些年,我对“丑转化”一说,提出商榷:丑的就是丑的,如果丑可以转化为美的话,那原本就是美的,只是你没有发现,丑是断然不能够转化为美。
审美另一个误区,来源于另一些所谓文化人的急功近利和文化心态的亚健康。诸如,“严肃与俗之间”制造“文化黄灾区”、“文化冰点”、“终结论”等等。
最后的结语:在审美的饥渴中,小心陷入误区;保持自我意识很好,只是不要失控,尤其不要偏激;要有自己的文化主见,千万不要当俘虏。若如此,海阔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