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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平和写性情——陈明先生作品简谈
【日期: 2011-03-18 02:00:55 】  【来源: 】【关 闭】
 

当代书法创作,伴随着作品参加展览的日益频繁,已越来越向追求尺幅、形式和气势发展。在各种展览中,八尺、丈二甚至更大的作品已经屡见不鲜,字径极大而水墨淋漓,形式上则将各种方式方法发挥至极致,绢本、泥金琳琅满目,拼接裁剪比比皆是。其实所有的这些手段,目的只有一个,即追求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以期先声夺人,鹤立鸡群。

当然不能说这样的创作观念完全值得非议,作为参展作者,追求展厅效应并没有过错,但是将自己的创作方向完全调整到为适应展览而费尽心机则有待商榷了。

前人书法。多精于笔墨而徐疾有度,不为巨制而胜于小幅。王羲之的传世墨迹中,数量颇丰的也是他的手札,信手而书随意而止,但在我们今天观之却无不精妙绝伦,叹为观止。除了书圣对笔法的精微把握之外,我想书写时心态的旁无杂念当为至关重要的原因。否则,何以其在完成《兰亭序》之后复书多遍均不能如初稿之精微入妙,神采飞扬。

因此当友人托我为陈明先生的书法写些看法时,我还在想作者是否会如现在的展览作者那般呈现皇皇巨制,更听说其是一所高校的领导,不禁对其书法创作的功底颇存疑虑。待我将邮箱里的作品一一点开后,诸多的怀疑和猜测终于悉数退去。

无疑,陈明先生是一位擅长行草书创作的书家,其展示给我的也全是行草书作品。在书法的诸体中,行草书历来被视为是最能体现性情的书体,所谓“达其性情,形其哀乐”。而陈明先生的行草书创作,我以为用“秀雅平和”来形容是较为贴切的。

首先,陈明先生的作品体现了其对古法的良好继承,尤其是对帖学的正确理解。在其所展示的作品中,有对联、中堂及横幅,但更多的则是小品式的扇面、斗方等。书写率真而笔墨精到,并没有刻意求大的迹象。看这些作品给我一个很直观的印象就是作者创作心态的平和温婉,是在一种完全从容且自信的状态下完成了其对作品的理解,对性情的阐述。而做到这一点,在书法创作心态普遍浮躁的当下,殊为难得。如孙过庭《书谱》云:“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何其不易也。
    

任何一位书家必定要经过对古法的精深锻炼才能渐成面目,舍此则旁无捷径。而所谓古法,则包含笔法、布局、结构、章法等诸多方面,各有其用而缺一不可。观陈明先生所书,其当于米芾诸帖用功最多,因而其势开张,行笔轻健,但又不一味求疾,一副作品中总会在某些字句蓄墨滞行,因而使整幅作品具有了音乐般的节奏感,又避免了一览无遗的遗憾。而其章法布局多疏朗空灵,看似若不经意,实则处处留心。在单字的结构上,则更多地继承了米字结构的奇侧、高低、错落、开合、纵横。因而给观者形态各异,跌宕生姿之感。

陈明先生的作品同时体现了不刻意求新求变的稳健心态。当代书法创作的整体观念是张扬的,是急于追求个性的。而所谓个性或风格,其实是指在长期的临习和创作中,逐渐积累、沉淀并不断提炼、反复实践下形成的独特审美追求,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绝非一朝一夕或灵机一动就可以轻易得来。而所有个人风格的形成都离不开对传统的深入研习,只有先入古,才能后出新。如若作品只有新意,但全是任笔为体,肆意纵横,那将会堕入草率和荒野的泥坑,实则这样的新也绝非风格。因而,新而不好,不如好而不新。只有在对传统古法的各个方面能娴熟理解并运用自如的前提下,创新才会成为可能。陈明先生当是深谙此理的,因而在其作品里,我们丝毫看不到故作惊人的任意发挥,代之的则是一种在继承古法下的写意心情,不徐不疾向我们展示了其内心的宁静优雅。

陈明先生的作品流露的是一种秀雅温和的文人气息。对用笔法度的讲究,对技巧的锻炼,对格调和情趣的把握,对书斋文化的准确定位,使他的作品种洋溢着典雅、平和、静穆、简约的文人气息。我想其作为一所高校的领导,必定政务缠身,而他的书法创作,无疑是其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最好寄托,假翰墨以抒怀,唯笔墨以写心。因而,没有将其视作谋取利益的工具,也没有为了能参展获奖而费尽心机。也正因于此,反而使其创作达到了一个相对的高度。

应当说,陈明先生的作品已经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的作品,将文征明的秀雅温润与米芾的奇逸开张较好地融合在一起,因而气息古雅又不乏跌宕多姿。当然,作为其现在的创作,还应用很大的上升空间,我个人以为,其作品的微暇是“畅”有余而“留”尚不足,因而有些点画略显轻滑,若能做到用笔且行且止,欲走还留,线条的质感将更为强烈,也将使其作更耐观赏。以此语质之陈明先生,未知当否?不过我深信,以先生的勤勉和孜孜以求的探索精神,其在书法上的成就必将更为显著。且拭目候之。

                                             

                                          丁亥秋月于枕石山房灯下(文/沈剑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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